一钩新月天如水,人散后,茶凉如旧,却有一支画笔,勾勒出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
三集纪录片《丰子恺》在CCTV-4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华语环球节目中心《国家记忆》栏目播出。
该片分为《笔墨童心》《以笔为枪》《日月长歌》三个篇章,分别聚焦丰子恺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求学与国外游学期间的艺术探索,抗战期间以笔为枪进行艺术抗战的故事,以及新中国成立后,面对时代巨变,将传统文人画转化为新国画,取得的艺术成就。
展开剩余82%丰子恺的一生,如同一幅淡雅隽永的漫画,既有疏朗简洁的线条,又含深邃绵长的意蕴。
1924年,一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出现在由朱自清、俞平伯主编的《我们的七月》杂志上,画旁标注了五个字“漫画 子恺笔”。
这是“漫画”这个词首次出现在中国的出版物上。疏朗笔法,深幽意境,这幅小画也由此引起了郑振铎的注意。
次年,丰子恺的漫画在《文学周报》连载,郑振铎冠以“子恺漫画”题头。
从此,“子恺漫画”风靡全国,一个新的绘画种类由此诞生。
丰子恺漫画最大限度地将现实生活赋予诗性,并作种种人文关怀。画里的意趣盎然,早在他的创作初期便展露无疑。
朱自清在为丰子恺的第一部漫画集《子恺漫画》中,这样作序:“我们都爱你的漫画有诗意,一幅幅的漫画,就如一首首的小诗——带核的小诗。你诗的世界东一鳞西一爪地揭露出来,我们就像吃橄榄似的,老咂着那味儿。”
俞平伯则称,子恺的漫画“其妙正在随意挥洒,譬如青天行白云,卷舒自如”,“一片片的落英都含蓄着人间的情味”。
丰子恺这份艺术才情的绽放,离不开他最敬爱的导师李叔同。
在浙江一师求学时,李叔同教丰子恺图画、音乐。丰子恺曾感慨:“这好比一尊佛,有后光,故能令人敬仰。”
当年,李叔同的一句“你在绘画和音乐方面进步很快,我在南京和杭州两处任教,没见过像你这样进步快速的人,你以后可以以此为业”,确定了丰子恺的一生志向。
1926年冬,已出家成为“弘一法师”的李叔同,为丰子恺的寓所命名。法师让他把喜欢的字写在小纸条上抓阄,丰子恺抓了两次,打开一看都是“缘”字。
从此,丰子恺以“缘缘堂主人”自号,出版的第一部散文随笔集,就以《缘缘堂随笔》命名。
1929年,“弘一法师”50岁寿诞之际,丰子恺作画、“弘一法师”题文,收录50幅画作的《护生画集》出版。
十年后,丰子恺又创作了60幅《护生画集》续集,“弘一法师”为之一一题文,并去信叮嘱爱徒:“每十年画一集,直到百岁。”
当时正值抗战,丰子恺一家也在逃难途中,生死难料。但是丰子恺回信郑重承诺:“世寿所许,定当遵嘱。”
没想到三年后弘一法师竟先往生。丰子恺并未忘记这个承诺。
第三集、第四集、第五集,每一集他都用心对待。一直到1973年,丰子恺拖着病体作画,在去世前提前完成了第六集。
《护生画集》六集450幅,创作跨度46年,丰子恺用生命兑现了对恩师的承诺。
丰子恺的艺术魅力,很大程度上,还源于他那颗永不褪色的童心。这童心,是来自寻常生活的漫笔,更是以艺术和生活为自我留白的纯真。
他笔下那些极具生活趣味的漫画,如《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你小,叫我外公。小娘舅大,叫我爸爸。》《丫头四岁时》等,大多取材于与子孙后代的日常。
简单的线条勾勒就把生活中的小乐趣、孩子的天真、父亲的慈爱、家庭里浓浓的亲情一一倾泻出来。
《给恩狗的画》是丰子恺为幼子丰新枚(小名恩狗)所创,里面不仅了恩狗日常生活中有趣的小故事,还用桐乡话记录下了家乡的儿歌、童谣。
丰子恺在《漫画创作廿年》中,形容自己的创作“感觉同写随笔一样”。其作品《挖耳朵》将街头巷尾百姓生活的寻常一幕,描绘得生动有致,展现出他将日常点滴化为艺术的非凡能力。
丰子恺外孙女崔东明曾这样评价外祖父:“他心有悲悯,眼里有光,逃难时,抗战时,无论在何时他都能把苦难的日子变成快乐的日子。”
先生从不沉溺于遗憾与不满,诠释了“真正的修行,不是追求圆满,而是学会留白”的深意。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对美的追求。他的漫画不只是艺术的创作,更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他曾经写道:“人间的事,只要生机不灭,即使重遭天灾人祸,暂被阻抑,终有抬头的日子。个人的事如此,家庭的事如此,国家、民族的事也如此。”
如今,这些生命的碎片通过光影重新汇聚,勾勒出一位文艺大师的灵魂画像——他不仅是著名的漫画家、散文家、翻译家,更是一个“像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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